“思勋公馆……”杜炀默念着那个地址，“思勋……嗯？”
他猛地瞪大了双眼，脚下一踩刹车，将车停在路边，然后点开浏览器搜索“思勋公馆”。
“思勋公馆，位于x市近城区的凤鸣山半山腰处，始建于民国时期，xx时期大军阀江廷的故居，现主人为江妄。”
江……妄？
杜炀对着这两个字沉默了许久，手指一直在方向盘上摩挲着，似乎在权衡利弊。
半晌，他才缓缓呼出一口气，开着车继续向指定位置驶去。
而此时，江妄刚刚结束和凯文的会面，他象征性地给凯文打了个折扣，就将本来心里有点别扭的凯文哄得眉开眼笑，两人愉快地敲定了合作的细节，然后江妄就亲自将人送出了门。
临走时，凯文依旧恋恋不舍地看着墙上的书法，不住地重复道：“你一定记着帮我求求大师……让我干什么都行，真的……”
等人走远了，江妄才扯了扯领带，回头看向墙上安静悬挂的书法作品，眼中掠过了一抹淡淡的笑意。
只是无心带来的一幅字，居然也能恰好合了凯文的兴趣，这倒也真是意外之喜了。
他拎起西装外套，对师左道：“回家之前先叫司机去趟醉仙居，咱们买点吃的回去。”
师左自然也看出了江妄心情不错，笑着应了声：“那我这就打电话叫醉仙居的人准备，江少可有什么想吃的？”
“不必管我，多点点沈今初和霖霖爱吃的。”
纯黑色的轿车划入车流，缓缓朝着江家驶去。
——
“沈小姐，您不打算换一套衣服吗？”老仆人看着沈今初身着一身月白色的云天水漾留仙裙，委婉地道，“穿着这样的衣服见客，是不是有些不方便？”
沈今初冲他乖巧地笑了笑，一本正经地道：“你放心，这个很正式的。”
她平时直播为了舒服，大多也会穿自己最习惯的古代服饰，今天要来的人看过她的直播，肯定也知道这一点。
而且对她来说，这种服装可比小礼服裙正式多了。
门口处传来了几声轻响，大门被仆人从内侧拉开，露出了门口站着的一道身影。
沈今初站起身，冲来人微微一笑：“您好。”
“您好，”杜炀放下手里带着的礼品，目光隐晦地在四周转了一圈，然后才柔声道，“我是杜炀，正鑫集团的总经理，很高兴见到您。”
“请坐，”沈今初微退一步，拿起桌上准备好的茶具，开始动作轻缓地煮茶，“庐山云雾，要来一杯吗？”
“谢谢，”杜炀在对面坐下，专注地看着她煮茶，眼底划过一丝惊叹，“好娴熟的手法，你对茶道也有研究吗？”
“嗯？”沈今初疑惑地看了他一眼，“泡个茶而已，我不是很懂茶道的。”
从前大嫂试着教过她，可她太笨了，只学到了一半，也就这种时候能勉强拿出来献丑了。
“好茶，”杜炀闻着茶香，赞了一声，脸上的笑意也明显了几分，“沈小姐果然比我想象的更优秀。”